## 鱼缸里的星辰大海清晨五点，玻璃缸底的LED灯带次第亮起。我蹲在鱼缸前，看着蓝黎明凤凰鱼抖开尾鳍，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钴蓝色的弧线。昨夜新换的水还带着一丝凉意，缸壁凝结的露珠滑落时，惊醒了藏在沉木洞里的黄金虎，它甩了甩头，游向漂浮的丰年虾卵，像是赴一场朝霞里的早餐会。三湖缸的世界自有其秩序。十几种慈鲷在珊瑚砂上划出看不见的国境线，火焰红守着西岸的贝壳堆，金松鼠盘踞在东侧的青龙石群。我用滴管投喂螺旋藻薄片时，总想起小时候看祖父用竹筛给蚕宝宝分桑叶——那些悬浮的饵料还未沉底，就被鱼群搅成一场翡翠色的雪。缸底的黄帆天堂鸟突然竖起背鳍，在繁殖罐前跳起求偶的圆舞，细沙随着它的舞步扬起又落下，恍若微型沙漠里刮过的季风。正午的阳光斜照进工作室，鱼缸成了流动的琥珀。我握着虹吸管清理底砂，指尖传来水流温柔的阻力。这些从马拉维湖畔运来的贝壳砂，藏着五年前的创业故事——那时我辞去写字楼的工作，用全部积蓄换来三组种鱼，却在第一个寒潮夜因加热棒故障痛失整缸鱼苗。此刻缸里游动的雪花豹，正是从当年幸存的鱼卵里孵化的第三代。暮色漫进窗棂时，鱼缸成了幽蓝的宇宙。月光灯鱼在沉木枝桠间穿梭，尾鳍拖曳的荧光像